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彭玉平:岸邊讀書記(二十九)── 文章士與旖旎人
文/ 彭玉平
呂碧城的姐姐呂美蓀喜歡林紓的譯著,慕其文筆雅馴,猜想林紓其人,文筆既如此窈窕,其人大概也是風雅逼人的,因生拜訪之心,只是路費也付不起,後來《大公報》主事英斂之資助路費,方才進京拜識林紓。
這種粉絲,由文到人,過渡得很跳躍。男人恐怕少有如此遐想的。
想起《西廂記》了。
第一本第三折寫鶯鶯與紅娘晚上在普救寺的花園裏燒香,張生在太湖石畔牆角等著“飽看一會”,看到鶯鶯“倚闌長歎,似有動情之意”,張生心想:“我歌一絕,看他說甚的”,詩云:“月色溶溶夜,花陰寂寂春;如何臨皓魄,不見月中人。”
按常理推測,我以為深夜忽然傳出陌生男人的聲音,應該是嚇了一跳才是,甚至不妨尖叫的。但鶯鶯馬上說:“好清新之詩,我依韻做一首。”詩云:“蘭閨久寂寞,無事度芳春;料得行吟者,應憐長歎人。”
半夜對一個尚是陌生的男人說自己“蘭閨久寂寞”。這個鶯鶯寫出這樣的詩,真是讓人說什麼好呢?
接下來更無厘頭了。鶯鶯:“想著文章士,旖旎人。他臉兒清秀身兒俊,性兒溫克情兒順,不由人口兒裏作念心兒裏印。”
這“文章士”就是“旖旎人”?這女人的邏輯就是這樣簡單的麼?我且把疑問重重地留在這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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